第44章鳳羽琳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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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鳳羽琳瑯
“可不是我帶著他們胡鬧，不信你問綠蒲紅絨他們，分明是他們要帶著我胡鬧。”
白鳳羽笑著拉她在花廳中坐下，暖爐燒的融融，花廳裏滿是本不該在這個時候綻放的花朵。
無霜環顧四周，五六個小孩子笑著坐在她身邊，雪牙也乖乖的坐在一邊。
“對了。”
無霜笑著轉頭看向白鳳羽，“前幾日，大師兄還曾來過京師，你們可曾見過面嗎？”
“他來看了一次。”
白鳳羽替她斟上了茶，又把她腳邊的火盆撥的更旺了些，這才擡起頭來，“這個就是雪牙吧，他與我說起一次，說這孩子很機靈。”
雪牙又被誇獎，笑得瞇起眼楮。白鳳羽朝他一笑，給他介紹了身邊的幾個孩子。
“這兩個是紅絨和綠蒲。”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探出袖子，指了指窩在他腳邊烤東西吃的兩個長相一般無二的少年，隨即又指向那個穿著青布短打的圓臉少年，“這個是紫瀾。他旁邊的是赤華和藍芝，往後大家都在京師，互相照應著些吧。”
無霜喝了口茶，看了看這幾個正仰著臉看她的小孩子，笑著道︰“你們幾個在這裏跟著鳳羽哥哥開不開心啊？”
“開心。”
幾個小孩撲過來，紅絨稍微大些，有些靦腆的開口道，“小小姐，你來京城這麽久了，我們才只見到你兩次，大家都好想你啊。”
“我也很想你們啊。”
無霜伸出手去摸了摸紅絨的頭，笑著答道。
這些孩子都是慕無霜的那位大師兄秦天樞收養的，最大的白鳳羽，今年已經十七，跟在秦天樞身邊十來年，被秦天樞當作自己的親生弟弟教養長大。
直到無霜入京，才聽從秦天樞的指示，來這邊照應。
他生來就是無人能比的玲瓏心腸，在京城之中，與南宮玉澤裏應外合，不到半年的時間，就把讓慕無霜十分忌憚的那些眼線拔出了個幹凈。但是因為要避險，順便掩藏蹤跡，保證這些小孩子的安全，無霜很少親自到這邊來。
慕無霜此次來，也是因為南宮玉澤那邊傳出了消息，說白鳳羽找她有要事商量，書信上說不清楚，她才只好冒險前來會面。
無霜跟眾人寒暄幾句，便叫他們帶著雪牙四處去轉轉，只留下了白鳳羽和她兩個，這才問道︰“出了什麽事？如此棘手？”
白鳳羽嘆口氣，有些無奈的說道，“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，只是你一直讓我查的事情，有了些眉目，但是我不好在信中說明，只好叫你親自來一趟。”
“你是說，當年言侯被人構陷的事情，查到眉目了？”慕無霜有些激動，她伸手捉住了白鳳羽的衣袖，“可是找到什麽關鍵的證據了？”
“是。”
白鳳羽點點頭，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沾了血的書信。
“這個人……我才剛找到他，他就被人暗殺在了府中。我趕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，他已經氣絕，只是我在他手指指向的一個櫃子的夾層裏，翻出了這封書信……這裏面寫的東西，我只好叫你親自來看。”
“……”無霜心裏發虛，抖著手指拆開了信封。
裏面寫的東西並不多，十分隱晦，無霜看著那些彎曲的筆記，勉強辨認出幾個字。
當心……皇後。
“小小姐，”白鳳羽向她無奈地嘆了口氣，“可惜這位大人死得如此淒慘，最終卻也只留下了這麽幾個字的真相。”
“皇後構陷言侯的事……我已經知道了，只是，我們沒有任何關鍵的證據可以為言侯洗雪冤屈。”
“當年那幾封書信上的字跡和言侯的一模一樣，單憑筆跡根本無法說明言侯是被陷害的。現如今二十年過去，當初能找到的線索全都斷了，我們只能憑空查起，可總有人比我們更快一步，總能先行將那些證據抹去。”
就在這兩三句話間，白鳳羽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，“而且，皇後可是太子的親母。假如你真的找到了證據，你會動手扳倒皇後嗎？太子也絕對會受到牽扯。你真的舍得？”
白鳳羽並不知道無霜真正的身份，但是他明白現在的無霜對當朝太子情根深種，他擔心無霜根本下不了手扳倒皇後。
可是慕無霜毫不猶豫地答了兩個字︰“舍得。”
“你真的舍得？”
“真相便是真相，我想就算是皇後是皓月的母親，他也不會去阻止我為言侯洗雪冤屈的。”
白鳳羽在心中暗暗點頭，卻也不再說什麽，只是淡淡道，“今日你來時，是不是察覺到了有人跟蹤？”
無霜呆了片刻後，點了點頭︰“是，雪牙的確是感覺身後有人跟著，我於是讓他們先作勢回去太子府，而後才轉到了這裏來？”
白鳳羽點頭，“這幾日似乎也有人在太子府和你的私宅附近窺探，你要多加小心，萬萬不要被人察覺出什麽。對了，你要我幫你將拔出的那些眼線全都待會籠雲小築是要幹什麽？”
無霜微微一笑，“再過上半個月，就是除夕了，我想讓你把那些姑娘給我訓練成舞者，除夕之夜，我要將他們帶進宮去，為皇帝表演歌舞。”
白鳳羽眉頭一挑，有些激動起來，所以忙抿著嘴角穩了穩情緒，好半天才道︰“你是想要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？
不過這些丫頭都已經從良，你可萬萬要保證她們的安全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我做事，什麽時候出過紕漏，不過你可要讓他們好好練習，萬萬不要給我丟臉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”白鳳羽低聲打斷他，“不要說這本來就是我最擅長的事，更何況那些姑娘都是被訓練過的，舞姿本就是一流，我只要稍加調教一定會讓你滿意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慕無霜輕輕笑了笑，“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，半個月之後我來領人，到那時候你可萬萬不要讓我失望哦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白鳳羽笑著拉她起來，“不打算跟我好好逛逛這個剛剛修好的籠雲小築？”
“那可真是要先謝謝白公子了。”無霜笑著站起身來。她的大氅底下，是已經有些隆起的小腹，白鳳羽忍不住眨著眼楮多看了幾眼，興奮道。
“我倒是也聽大公子說了，你懷有身孕的事，可是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驚訝。真想不到，你竟會和那個太子殿下有了孩子。”
“我也沒有想到。”無霜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微微笑了笑，雙手拂過了小腹道，“真是想不到，現在我腹中已經有了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。”
“我還記得我們剛見面那時候，我跟在大公子後頭，你站在樹上盯著我們吃烤魚。把我嚇了一跳，那時候我們還都是孩子呢，轉眼你都要做人家娘親了。”
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，很是有些感慨，“也罷，以後你肚子裏的孩子，就是我們天機閣的寶貝，誰敢欺負他，整個天機閣都跟他過不去。”
這這一番話並不長，但話中所蘊含的真摯、坦然和溫暖，誰也不會懷疑。
無霜低下頭，眼眶有些發潮，她忍不住轉過臉去，悄悄用指尖拭了拭眼角。
“怎麽還哭了？我說錯什麽了？”
無霜搖搖頭，嘆口氣道，“只是覺得，現在我眼前的陰霾才算真正掃開了，身邊有你們，有皓月，不像從前，一直都是只有我自己。”
白鳳羽嘆口氣，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道，“以後也是一樣，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京城舉目無親的，不管是大公子還是誰，都會盡我們所能好好的照顧你。”
無霜點點頭，不再說話。
白鳳羽居住的籠雲小築，原本是一家花房，秦天樞為他將此地買下，在這裏養了許多他收養的孤兒。
秦天樞天性如此，在天機閣時，每次隨天機老人外出，看到孤苦無依的孩子總是忍不住帶回天機閣自己照看。白鳳羽便是他帶回去的第一個孩子，也是在他身邊留了最久的孩子。
白鳳羽，曾經也是名門之後，只可惜，父母親都在京城的爭鬥之中死於非命，只留下他和妹妹相依為命。
結果這樣的日子竟然也過不長久，他們流浪的地方竟然鬧起瘟疫，他的妹妹白鳳翎不幸染了疫病，很快便被高熱奪去了性命。
白鳳羽第一次見到秦天樞時，便是在鳳翎染病而死的那一日夜晚。
那個爆發的疫病的小城被朝廷封鎖，不允許任何人進出，白鳳羽將妹妹埋在了溪邊，他本以為自己也將要死了，卻在這時遇見了秦天樞。
秦天樞當年也不過十歲左右，跟著那個神仙一樣的師父從不知何處飄然而至，背著一只藥簍，站在他身邊。
“你這是在做什麽？”
白鳳羽楞楞的看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小孩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骯臟的衣物，“我在埋葬我妹妹，她染了疫病，死了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要挖兩個墳坑呢？”他指了指那個一旁的那個小小的墳坑。
“因為我覺得，我也要死了。我怕沒有人能給我收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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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是我帶著他們胡鬧，不信你問綠蒲紅絨他們，分明是他們要帶著我胡鬧。”
白鳳羽笑著拉她在花廳中坐下，暖爐燒的融融，花廳裏滿是本不該在這個時候綻放的花朵。
無霜環顧四周，五六個小孩子笑著坐在她身邊，雪牙也乖乖的坐在一邊。
“對了。”
無霜笑著轉頭看向白鳳羽，“前幾日，大師兄還曾來過京師，你們可曾見過面嗎？”
“他來看了一次。”
白鳳羽替她斟上了茶，又把她腳邊的火盆撥的更旺了些，這才擡起頭來，“這個就是雪牙吧，他與我說起一次，說這孩子很機靈。”
雪牙又被誇獎，笑得瞇起眼楮。白鳳羽朝他一笑，給他介紹了身邊的幾個孩子。
“這兩個是紅絨和綠蒲。”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探出袖子，指了指窩在他腳邊烤東西吃的兩個長相一般無二的少年，隨即又指向那個穿著青布短打的圓臉少年，“這個是紫瀾。他旁邊的是赤華和藍芝，往後大家都在京師，互相照應著些吧。”
無霜喝了口茶，看了看這幾個正仰著臉看她的小孩子，笑著道︰“你們幾個在這裏跟著鳳羽哥哥開不開心啊？”
“開心。”
幾個小孩撲過來，紅絨稍微大些，有些靦腆的開口道，“小小姐，你來京城這麽久了，我們才只見到你兩次，大家都好想你啊。”
“我也很想你們啊。”
無霜伸出手去摸了摸紅絨的頭，笑著答道。
這些孩子都是慕無霜的那位大師兄秦天樞收養的，最大的白鳳羽，今年已經十七，跟在秦天樞身邊十來年，被秦天樞當作自己的親生弟弟教養長大。
直到無霜入京，才聽從秦天樞的指示，來這邊照應。
他生來就是無人能比的玲瓏心腸，在京城之中，與南宮玉澤裏應外合，不到半年的時間，就把讓慕無霜十分忌憚的那些眼線拔出了個幹凈。但是因為要避險，順便掩藏蹤跡，保證這些小孩子的安全，無霜很少親自到這邊來。
慕無霜此次來，也是因為南宮玉澤那邊傳出了消息，說白鳳羽找她有要事商量，書信上說不清楚，她才只好冒險前來會面。
無霜跟眾人寒暄幾句，便叫他們帶著雪牙四處去轉轉，只留下了白鳳羽和她兩個，這才問道︰“出了什麽事？如此棘手？”
白鳳羽嘆口氣，有些無奈的說道，“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，只是你一直讓我查的事情，有了些眉目，但是我不好在信中說明，只好叫你親自來一趟。”
“你是說，當年言侯被人構陷的事情，查到眉目了？”慕無霜有些激動，她伸手捉住了白鳳羽的衣袖，“可是找到什麽關鍵的證據了？”
“是。”
白鳳羽點點頭，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沾了血的書信。
“這個人……我才剛找到他，他就被人暗殺在了府中。我趕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，他已經氣絕，只是我在他手指指向的一個櫃子的夾層裏，翻出了這封書信……這裏面寫的東西，我只好叫你親自來看。”
“……”無霜心裏發虛，抖著手指拆開了信封。
裏面寫的東西並不多，十分隱晦，無霜看著那些彎曲的筆記，勉強辨認出幾個字。
當心……皇後。
“小小姐，”白鳳羽向她無奈地嘆了口氣，“可惜這位大人死得如此淒慘，最終卻也只留下了這麽幾個字的真相。”
“皇後構陷言侯的事……我已經知道了，只是，我們沒有任何關鍵的證據可以為言侯洗雪冤屈。”
“當年那幾封書信上的字跡和言侯的一模一樣，單憑筆跡根本無法說明言侯是被陷害的。現如今二十年過去，當初能找到的線索全都斷了，我們只能憑空查起，可總有人比我們更快一步，總能先行將那些證據抹去。”
就在這兩三句話間，白鳳羽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，“而且，皇後可是太子的親母。假如你真的找到了證據，你會動手扳倒皇後嗎？太子也絕對會受到牽扯。你真的舍得？”
白鳳羽並不知道無霜真正的身份，但是他明白現在的無霜對當朝太子情根深種，他擔心無霜根本下不了手扳倒皇後。
可是慕無霜毫不猶豫地答了兩個字︰“舍得。”
“你真的舍得？”
“真相便是真相，我想就算是皇後是皓月的母親，他也不會去阻止我為言侯洗雪冤屈的。”
白鳳羽在心中暗暗點頭，卻也不再說什麽，只是淡淡道，“今日你來時，是不是察覺到了有人跟蹤？”
無霜呆了片刻後，點了點頭︰“是，雪牙的確是感覺身後有人跟著，我於是讓他們先作勢回去太子府，而後才轉到了這裏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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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霜微微一笑，“再過上半個月，就是除夕了，我想讓你把那些姑娘給我訓練成舞者，除夕之夜，我要將他們帶進宮去，為皇帝表演歌舞。”
白鳳羽眉頭一挑，有些激動起來，所以忙抿著嘴角穩了穩情緒，好半天才道︰“你是想要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？
不過這些丫頭都已經從良，你可萬萬要保證她們的安全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我做事，什麽時候出過紕漏，不過你可要讓他們好好練習，萬萬不要給我丟臉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”白鳳羽低聲打斷他，“不要說這本來就是我最擅長的事，更何況那些姑娘都是被訓練過的，舞姿本就是一流，我只要稍加調教一定會讓你滿意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慕無霜輕輕笑了笑，“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，半個月之後我來領人，到那時候你可萬萬不要讓我失望哦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白鳳羽笑著拉她起來，“不打算跟我好好逛逛這個剛剛修好的籠雲小築？”
“那可真是要先謝謝白公子了。”無霜笑著站起身來。她的大氅底下，是已經有些隆起的小腹，白鳳羽忍不住眨著眼楮多看了幾眼，興奮道。
“我倒是也聽大公子說了，你懷有身孕的事，可是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驚訝。真想不到，你竟會和那個太子殿下有了孩子。”
“我也沒有想到。”無霜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微微笑了笑，雙手拂過了小腹道，“真是想不到，現在我腹中已經有了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。”
“我還記得我們剛見面那時候，我跟在大公子後頭，你站在樹上盯著我們吃烤魚。把我嚇了一跳，那時候我們還都是孩子呢，轉眼你都要做人家娘親了。”
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，很是有些感慨，“也罷，以後你肚子裏的孩子，就是我們天機閣的寶貝，誰敢欺負他，整個天機閣都跟他過不去。”
這這一番話並不長，但話中所蘊含的真摯、坦然和溫暖，誰也不會懷疑。
無霜低下頭，眼眶有些發潮，她忍不住轉過臉去，悄悄用指尖拭了拭眼角。
“怎麽還哭了？我說錯什麽了？”
無霜搖搖頭，嘆口氣道，“只是覺得，現在我眼前的陰霾才算真正掃開了，身邊有你們，有皓月，不像從前，一直都是只有我自己。”
白鳳羽嘆口氣，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道，“以後也是一樣，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京城舉目無親的，不管是大公子還是誰，都會盡我們所能好好的照顧你。”
無霜點點頭，不再說話。
白鳳羽居住的籠雲小築，原本是一家花房，秦天樞為他將此地買下，在這裏養了許多他收養的孤兒。
秦天樞天性如此，在天機閣時，每次隨天機老人外出，看到孤苦無依的孩子總是忍不住帶回天機閣自己照看。白鳳羽便是他帶回去的第一個孩子，也是在他身邊留了最久的孩子。
白鳳羽，曾經也是名門之後，只可惜，父母親都在京城的爭鬥之中死於非命，只留下他和妹妹相依為命。
結果這樣的日子竟然也過不長久，他們流浪的地方竟然鬧起瘟疫，他的妹妹白鳳翎不幸染了疫病，很快便被高熱奪去了性命。
白鳳羽第一次見到秦天樞時，便是在鳳翎染病而死的那一日夜晚。
那個爆發的疫病的小城被朝廷封鎖，不允許任何人進出，白鳳羽將妹妹埋在了溪邊，他本以為自己也將要死了，卻在這時遇見了秦天樞。
秦天樞當年也不過十歲左右，跟著那個神仙一樣的師父從不知何處飄然而至，背著一只藥簍，站在他身邊。
“你這是在做什麽？”
白鳳羽楞楞的看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小孩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骯臟的衣物，“我在埋葬我妹妹，她染了疫病，死了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要挖兩個墳坑呢？”他指了指那個一旁的那個小小的墳坑。
“因為我覺得，我也要死了。我怕沒有人能給我收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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